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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阅读一本书文学和小说 套装共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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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介绍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 美国常春藤大学指定读物 位居美国亚马逊畅销榜超过8年《如何阅读一本小说》姊妹篇 教你读出字里行间的生动有趣 》
遇到这本书之前,你并不知道你会爱上文学
读出一本文学书的深刻不容易,读出趣味更难,这本书教你读出字里行间的生动有趣
美国密歇根大学广受欢迎的文学公开课
美国常春藤大学指定读物 位居美国亚马逊畅销榜超过8年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姊妹篇 梁文道《开卷八分钟》推荐
“故事一直在我们周围飞翔,我们只要伸手摘下一片就是。”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在所有类型的文学形式中,小说是毫无争议大家讨论得*多的一种。在《如何阅读一本小说》趣味性和实用性于一身的小说阅读指南中,托马斯·福斯特教授将带领我们领略超过两百部小说作品,包括久经考验的大师作品和脍炙人口的畅销作品,详解小说的历史渊源,让我们领会小说的阅读之乐,让我们读懂小说的题眼和密码。美国*受欢迎的文学教授教你读懂小说的22个法则:读懂一本小说,就是多活一次人生;让阅读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认真对待小说,就是认真对待生活。
《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 美国常春藤大学指定读物 位居美国亚马逊畅销榜超过8年《如何阅读一本小说》姊妹篇 教你读出字里行间的生动有趣 》
小时候我常跟爸爸去采蘑菇。我总是看不到蘑菇,可他会说“那里有朵黄色的松菇”或“那边有几朵黑色的尖顶菇”。
文学教授做的事与此相似:在遍地都是蘑菇而你看不到的时候,提醒你一下。


全美广受欢迎的文学公开课教授托马斯·福斯特,继《如何阅读一本小说》之后,针对小说、电影、戏剧、诗歌等各类文学作品,进行了一次新的梳理,告诉我们迈向文学探索之路,找到“蘑菇”,是多么容易且富有乐趣。


旅行的目的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吃一顿饭也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雨雪天也不是天气预报的问题。这些文学中隐而不说的含义,借助作者阅读文学的3件法宝、20多个小诀窍、300部作品的赏析,丰富你的阅读体验。


遇到这本书之前,你并不知道你会爱上文学。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托马斯·福斯特(Thomas Foster),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专长20世纪英国、爱尔兰及美国文学,教授经典文学和当代文学课程,同时教授创意写作。著有多部学术研究著作,及畅销文学阅读指南书How to Read Literature Like a Professor。
《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 美国常春藤大学指定读物 位居美国亚马逊畅销榜超过8年《如何阅读一本小说》姊妹篇 教你读出字里行间的生动有趣 》
托马斯·福斯特(Thomas Foster):
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专长20世纪英国、爱尔兰及美国文学,教授经典文学和当代文学课程以及创意写作,他的文学课是美国广受欢迎的文学公开课。著有多部学术研究著作,畅销文学阅读指南《如何阅读一本文学书》和《如何阅读一本小说》是他大受欢迎的作品。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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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有效吗?真的有效。
    那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代主义者反对甚至中伤一个如此甜蜜的约定?部分原因是经济状况发生了变化。维多利亚时代的重要杂志《(布莱伍德》、《爱丁堡评论》)流失了读者市场。没有了这些杂志,连载小说难以生存。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你究竟能把相似的小说写上多少遍?已故的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曾说过,他怎么能写长篇小说呢,19世纪英国作家的长篇小说写得那么出色,没给后人留下什么空间。而他指的不过是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
    自然,经济变迁并非*一变化。素材也在发生变化。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常适合维多利亚时代的世界,但对新时代来说,它接近不适合。想想在新旧世纪之交时人类思想上发生的那些变化吧: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弗里德里希?尼采、威廉?詹姆斯、亨利?柏格森、卡尔?马思、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和马斯?普朗都在1910年前提出了日后影响深远的开创性理论。狄更斯和艾略特从未读到过这些。他们的小说适合以马和马车代步的社会。但此时亨利?福特开始大批量生产T型汽车,让我们步人了一个每小时行进三十英里的时代。一切事物都加快了动作。小说也不得不去寻找一种新的步调。作者,毫无疑问还有读者,都变得对传统小说缺乏耐心。他们开始思考:除了情节,小说或许还有其他事情可做。结果,极为传统的维多利亚时代小说被靠前实验性的现代主义小说取代。不是马上,但是很快。在爱德华七世时代――也就是爱德华七世成了国王的世纪之初那几年,出现了一大批由阿诺德?本涅特和约翰?高尔斯华绥之类的作家创作的传统小说,但在那些更年轻的作者那里,这些人的名字几乎很快就成了“老套陈腐”的代名词。
    很快,实验开始了。到1920年为止,许多主要的现代主义作家――詹姆斯?乔伊斯、D.H.劳伦斯、弗吉尼亚?伍尔夫、约瑟夫-康拉德和福特?马多斯?福特(英国和爱尔兰),格特鲁德?斯泰因(美国),托马斯?曼和弗朗茨?卡夫卡(德国),以及马赛尔?普鲁斯特(法国)――已经把小说中的传统有效颠覆了。为什么不呢?当时间(柏格森)、意识(弗洛伊德和荣格)、现实(爱因斯坦、波尔和海森伯格),甚至伦理(尼采)都已全然改变,当人类开始飞行、画面开始活动、声音在空气中遥遥传递,除了尝试新事物,还能做什么?
    小说也确实变新了。斯泰因写出了怪异、重复、节奏单调的散文,就像某个没学好英语或任何其他人类语言的人写的。在《三个女人》(1909)和《美国人的形成》(1925)那样的小说中,她让语言陌生化,让以之为母语的人感到奇怪,以至于他们必须去重新思考自己和母语之间的关系。毫不奇怪,她花了十八年时间才为《美国人的形成》找到了出版商,那是一部长达九百页的庞然巨著。卡夫卡要比她更进一步,在十几部短篇和三部长篇小说里,他让存在的整体陌生化了。大部分读者都知道他的短篇小说(《变形记》,至少对其名声略有耳闻,小说里,一个年轻人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昆虫。故事用一种*常常见的形象表现了异化,让它实实在在,因此赋予异化一种怪诞色彩,让异化本身具有异化感。他的长篇小说也表达了同样的状况,不过知道的人稍微少一点。在他死后发表的小说(《审判》(1925)中,主人公约瑟夫?K发现他被指控犯下了一桩子虚乌有的罪行,而他很确定他并未做过。这个罪行本身,围绕着它的种种情境,以及使指控得以产生的法律非常不错,在小说中通通没有清楚说明。然而,他却让自己屈服于法律程序,任由这一程序导致审判、认罪和死刑。《城堡》(1926)也描述了一个相似的荒诞情境,里面有个同样名叫K的测量员(这是卡夫卡名字的首字母,他用在笔下各种代表了被虐者的人物身上,带有自传意味),他进入一个小镇,去执行据称是小说标题所指的城堡委派给他的任务。当发现事态一片混乱,而城堡其实也没有聘请他来工作时,他试图去接洽那个隐蔽的城堡管理者,村民视这名管理者为*对非常不错,从不敢接近或者质疑他。答复从不曾出现,却制造了基于虚假信息的指控,官僚主义的错误大量存在,但城堡还坚持它*无错误,村民们也相信它一贯正确。K自己来到村子,也是因为一个他永远无法纠正的官僚主义错误。像斯泰因一样,卡夫卡为小说所能做的事情提供了全新的可能性。斯泰因的施展舞台是语言,而卡夫卡的则是情节和逻辑前提。不过,他们都把小说带到了一个以前从未到达的地方。
    当然,在我们谈论现代主义小说时,立刻出现在脑海的那个词就是意识流。的确,那个时代的好几位明星――乔伊斯、伍尔夫,尤其是福纳――致力于我们可以称之为意识流的写作,尽管他们本人并不一定赞同这个术语。然而,我们可以确定,对意识的探索和呈现,在那时一直深受关注。即便像D.H.劳伦斯那样对伍尔夫或多萝西?理查逊那种写作方式几乎没什么耐心的作家,也花费大量的精力,试图呈现笔下人物的内心世界。比如,表面看来,《恋爱中的女人》(1920)里有大量行动和戏剧冲突,但是小说的主要精力却集中在四个主要人物内心生活更为尖锐的戏剧性上:我对这个朋友、这个情人、这个对手的感觉是什么?这个人对我的心灵有什么索求,我是同意还是拒绝?独立自主意味着什么?建立联系呢?意识呢?我能生存下去吗?我想吗?P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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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作家们偏爱哪些疾病

    詹姆斯?乔伊斯有篇出色的短篇小说《姐妹们》(1914)。小说开头,故事叙述人,一个不知名的男孩提到一位牧师——他的良师益友——快要死了。我们得知,这次他“没有希望”了。作为读者,此时你的雷达就该处于全面戒备状态。一个“没有希望”的牧师?在这样的陈述中不难发现各种阐释的可能性,而在故事发展中这些可能性确实一一实现了。但此处引起我们直接兴趣的是,牧师怎么变成这样的。他得了中风(这已不是**次),由此瘫痪了。“瘫痪”这个词让男孩入迷,除了它的意思,他还将它与“买卖圣职罪”和几何中“磬折形”联系在一起,反复琢磨。但在我们看来,使我们大感兴趣的却是瘫痪和中风的含义。
    任何人只要曾经眼睁睁看着亲人因严重中风而身体日渐衰弱,想到竟有人把这么无望、痛苦的事说得兴味盎然、令人着迷或别致有趣,无疑都会愤然怒目,而且有理由这样。但正如我们不止一次看到的,现实生活中的感觉和阅读中的感觉可能大相径庭。在这个例子中,我们的兴趣不在于老牧师日渐恶化的病情,而在于从他的健康状况,我们可以对这老牧师、对男孩、对整个故事、对乔伊斯的小说集《都柏林人》有什么了解——要知道,这篇《姐妹们》可是这部小说集的**篇啊。男孩目睹那位牧师詹姆斯在经历早先的中风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衣服上洒满烟末和烟灰,动作笨拙,说话也不利索了。但男孩注意到他瘫痪,却是在牧师*近那次*严重的中风之后。故事中,瘫痪麻痹以多种形式出现,尤其是在因与祭童有关的事件被解除教职后,牧师精神失常了。人们提及此事时都拐弯抹角,闪烁其词,而詹姆斯或他姐妹们对此事的反应则明显带有羞惭之色。不知这事到底是涉及不正当的性关系,还是与我们不了解的那段连祷有关,我们只知道,有人发现詹姆斯一个人待在忏悔室里,轻声发笑,自言自语。他生前*后几年一直幽居在姐妹们房子的后间,这说明他早在中风之前,情感和精神就已经瘫痪。
    从这个小故事开始,瘫痪麻痹的状态逐渐成为乔伊斯的一大主题:都柏林人为教会、国家、陈规所锢,从而瘫痪麻痹。这种状况贯穿整部《都柏林人》:年轻姑娘伊芙琳本可以和恋人坐上船远走高飞,可*后关头她死死抓住栏杆不肯松开;男人们明知道怎样做是对的,却做不到,因为他们陷于恶习无力自拔,眼睁睁往火坑里跳;一个男人醉酒后跌倒在酒吧洗手间,从此卧床不起;在爱尔兰民族运动的伟大查尔斯?斯图尔特?帕内尔死了十多年后,那些政治活动家们依然只能坐而论道,无力采取行动。麻痹瘫痪在《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尤利西斯》,甚至《芬尼根守灵夜》(1939)中也反复出现。当然,在大多数短篇甚至长篇小说中,多数疾病并非这样富有深意。但对乔伊斯而言,瘫痪,包括身体的、道德的、社会的、精神的、智力的、政治的各种瘫痪,贯穿于他整个写作生涯。
    直到20世纪之前,疾病一直是个谜。19世纪,人们开始理解细菌导致疾病这一理论,那当然是在法国微生物学家路易?巴斯德之后的事了。但在人们能对付病菌之前,在实现预防接种之前,疾病仍然神秘莫测,令人恐惧。人们生病,死去,往往没什么可以觉察的先兆。你出门淋了雨,三天后得了肺炎,于是就以为是淋雨和着凉引起肺炎。当然这样的事现在还有。就像我小时候,出门时父母总是再三叮嘱:系好外套的扣子,戴上帽子,不然就会得重感冒。我们从没有真正接纳过细菌。即使我们知道疾病如何传播,但我们大多还是很迷信。由于疾病在生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在文学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文学作品中疾病的运用服从特定的原则:
    1)疾病并非生而平等。在20世纪的现代卫生和封闭供水系统出现之前,霍乱几乎与结核病(俗称痨病)同样普遍,但来势要凶猛得多,带来的灾难也更深重,可霍乱在文学中出现的频率远不及肺结核。为什么?主要在于形象。霍乱名声不佳,恐怕世上*出色的公关公司也难以提升它的形象。它丑陋可怕,得了霍乱的人会死得很难看,痛苦难当、气味难闻、样子可怖。在同一时代的19世纪末,梅毒和淋病泛滥成灾,其规模已接近传染病,但是除了亨利?易卜生和某些后期的自然主义作家的作品,性病在文学版图上几乎没有留下踪迹。当然,梅毒明显是婚外性关系和道德败坏的证据(想必只有嫖娼才会染上这样的病),因此是忌。梅毒发展到第三期,还会出现让人厌恶的后果,包括手脚颤抖(库尔特?冯内古特在1973年写的《**的早餐》中提到这种突发的痉挛性抽动)和癫狂。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只知道一种治疗办法,就是使用汞剂,但汞会把牙龈和唾液变黑,本身也有毒性。所以这两种病,虽然传播极广,却未能跻身疾病名流之列。
    好吧,那疾病要符合什么条件才能跻身文学殿堂呢?
    2)这种病要别有风情。怎么,你以为一副病容就没有风情吗?想想肺痨吧。当然啦,要是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肺都快咳出来了,那感觉会很难受。但是患肺痨的人经常会有种奇异的病态美。患者皮肤白净剔透,眼窝发暗,呈现出中世纪绘画中殉道者般的超凡脱俗的美。
    3)病因应有神秘感。痨病在此又大获全胜,至少在维多利亚时代如此。这种可怕的疾病有时会将全家人一网打尽,在照顾垂死的父母、兄弟姐妹或孩子时,看护者每天要长时间接触受感染的唾沫、痰和血液。但在那个世纪,很多人还不清楚疾病传播的方式。约翰?济慈一定不知道照顾弟弟汤姆会断送自己的性命;同样,勃朗特姐妹也不清楚自己因何而英年早逝。爱心与体贴换来的竟是久治不愈的绝症,怎一个讽刺了得!到19世纪中叶,科学发现霍乱与饮水不洁密不可分,因而已无神秘可言。而梅毒,病因是再清楚不过了。
    4)这种病应富含象征或隐喻。但也得看是什么病,就算天花确与某种隐喻有关,我也不想知道。天花发病时丑陋不堪,病愈后近乎毁容,而且提供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象征。而肺结核却是一种“消耗性疾病”,既可以指患者日渐憔悴消瘦,也可以指英年早逝所导致的对生命的浪费。
    从19世纪到20世纪早期,肺结核与癌症联手占领了有关疾病的文学想象。下面列出的只是文学中的部分结核病例:亨利?詹姆斯的小说《一位女士的画像》(1881)中的拉尔夫?杜歇以及他后期作品《鸽翼》(1902)中的密莉?提尔,哈莉叶特?比彻?斯托《汤姆叔叔的小屋》(1852)中的小伊娃,查尔斯?狄更斯《董贝父子》(1848)中的保罗?董贝,普契尼歌剧《波西米亚人》(1896)中的咪咪,托马斯?曼《魔山》(1924)中的汉斯?卡斯托尔普和他在疗养院的病友,乔伊斯《死者》中的米迦勒?富里,托马斯?沃尔夫《时间与河流》(1935)中的尤金?甘特和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中的鲁伯特?伯金。实际上,在劳伦斯作品中,作者的代言人无论是外貌、性情还是总体健康状况,都显示他们和作者“同病相怜”。这些人并没有都贴着“结核病人”的标签,但有些人“柔弱”“虚弱”“敏感”“日渐衰弱”;还有些人据说是“肺有问题”“得了肺病”,或只是点明他们咳嗽不止,或长期精力不济。对同时代的读者来说,一二症状足矣,因为他们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而那么多人物染上肺结核,部分是因为那么多作家自己患肺结核,或看到自己的朋友、同事和亲人在这种疾病的魔爪中日渐衰弱。除了济慈和勃朗特姐妹,艺术界结核病人名人录还包括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劳伦斯、弗里德里?肖邦、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亨利?大卫?梭罗、弗兰兹?卡夫卡和波西?比希?雪莱,而这些也只是个开头。苏珊?桑塔格在她的专著《疾病的隐喻》(1977)中,精彩论述了为什么肺结核作为主题和隐喻广受欢迎。眼下我们对她列出的那些含意并不太感兴趣,更感兴趣的是认识到这样一点:当作家直接或间接运用肺结核时,他是在借此展示病人的性格。虽然他的选择无疑有力求真实这方面的考虑,但很可能也隐藏着象征与隐喻的意图。
    这第四种考虑,即某种疾病提供隐喻的可能性,通常会压过所有其他的考虑:一种隐喻只要足够吸引人,就可以促使作者在作品中引入一种原本令人反感的疾病。瘟疫就是不错的例子。一个人染上淋巴腺鼠疫(也就是黑死病),只是遭殃,绝非好事,但作为广泛传染的社会灾难,它却威力无穷。在两部创作时间相隔两千五百年的作品中,瘟疫成功占据了舞台中心。 在索福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中,忒拜遭受各种瘟疫的轮番攻击:庄稼枯萎,胎死腹中,牲畜患病。这里的瘟疫虽是泛指,却暗示就是鼠疫,实际上鼠疫已逐渐成为瘟疫的代名词,因为它像神明震怒带来的天谴,可以迅速毁灭整个城市,横扫所有人。当然索福勒斯习惯以神明震怒作为剧作的开头,来引入戏剧冲突。二十五个世纪之后,阿尔贝?加缪不光在作品中描写瘟疫,还直接给小说取名为“鼠疫”(1947)。他的兴趣主要也不在瘟疫带来的个人痛苦,而是从社会和哲学角度探讨瘟疫的影响。加缪将他的存在主义哲学应用于虚构的环境,审视个人如何面对疾病带来的大规模灾难:疾病引起的孤立和不安,传染本质的荒谬性和随机性,医生面对不可阻挡的传染病感到的绝望以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愿望。无论加缪还是索福勒斯,他们对瘟疫的运用都算不得微妙或难以把握,但他们用这样明显的方式教导我们,在那些疾病不具有核心地位的作品中,作家又是如何运用疾病的。
    当亨利?詹姆斯写烦了黛西?米勒,决定除掉她时,他让她患上罗马热,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疟疾。如果你读过那个优美的中篇,而疟疾或罗马热没让你联想到什么,你可真得专心点了。从隐喻的角度看,疟疾极为合适:这个词源自意大利语,意为“肮脏的空气”。黛西滞留罗马期间,始终受到象征性的肮脏空气的危害——恶毒的流言和恶意的舆论。正如病名所暗示,人们原以为得疟疾是因为吸进了夜间闷热潮湿的有害空气;没有人想到可能是在闷热潮湿的夜晚被可恶的蚊子叮咬所致。所以那种有害空气致病的想法在这里听起来入情入理。但是詹姆斯采用罗马热这个老说法则更好。黛西确实患上了罗马热,她过分热衷于跻身上流社会,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她早些时候说过“我们拼了命想打入上流社会”),可她又处处引起常住罗马的欧化美国人侧目。在那次后来断送她性命的斗兽场夜游中,她遇到温特博恩,她对他虽算不上一往情深,但颇有点意思,可他竟没理睬她,于是她说:“他不搭理我,真要命!”之后我们就听到她的死讯。她怎么死的很重要吗?当然了。罗马热与黛西的遭遇十分契合,这位来自斯内塔迪城的美国姑娘,未经世事,朝气蓬勃,与古老世界中*古老城市的腐朽气氛发生冲突,终至凋零。詹姆斯是文学上的现实主义者,并不以运用象征而著称。可如果他可以用一种极为真实的方式除掉一个人物,同时又能使她的死具有恰当的隐喻,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还有一位19世纪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也看到疾病的象征价值,他就是亨里?易卜生。在具有突破性的剧作《玩偶之家》(1879)中,邻居阮大夫也被纳入海尔茂家的故事中,他因脊柱结核不久于世。阮大夫的病不同寻常,因为发病部位比较特别。我们一般认为结核病只是呼吸系统疾病,其实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出现结核。但有意思的是,阮称他的病是从他那生活放荡的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啊哈!于是他的病就不只是病,在我们这些玩世不恭的当代人看来,他是在用VD,而不是TB,控诉父辈的劣行(这本身就明确表达了主题)。我在前面提到过,19世纪大部分时期人们对梅毒及其同类都避而不谈,实在避不开就得用暗语,就像这部戏。有多少人因为父母生活不检点而患上结核?一定有一些,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传染上梅毒。实际上,有了这次试验壮胆,几年后易卜生在《群鬼》(1881)中旧事重提,剧中有位年轻人因为感染三期梅毒而发疯。代际关系紧张、责任感、品行不端是易卜生探讨的永恒主题,这类疾病能使他产生共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然,文学中的疾病应表达哪些意蕴主要由作者和读者决定。在劳伦斯?达雷尔的《亚历山大四重奏》的**部小说《詹斯蒂》中,作者让故事叙述者的情人梅丽莎患上结核,但达雷尔同易卜生表达的意思大相径庭。梅丽莎是舞女,兼做伴游和应召女郎,是生活的牺牲品。贫穷、轻视、凌辱、剥削,合伙榨干了她。故事叙述者,即她的情人达利,不仅无力拯救她,甚至不承认有拯救她的责任。生活和男人将她消耗殆尽,她患的消耗性疾病恰是她生活境遇的具体表达。而且她对疾病,对逃不过的死亡,对生活中的苦难,都抱着逆来顺受的态度,这反映出她自我牺牲的天性:她死了可能对别人都好,尤其是对达利好。而到底什么对她*好,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在系列小说的第三部《蒙托利弗》中,莉拉?霍斯纳尼染上天花,她把这看作神明对她的虚荣心和婚外情的惩罚。但是达雷尔则不这么看,他认为这象征着时间和生活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留下的摧残的痕迹。当然,在每一个例子中,我们都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
    那艾滋病呢?
    每一个时代都有特殊的疾病。浪漫主义和维多利亚时代有肺结核,我们有艾滋病。在20世纪中期有段时间,小儿麻痹症似乎要成为世纪之症。每个人都认识一些患那种可怕疾病的人,那些人有的死了,有的后半生靠拐杖行走,有的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就在我出生那一年,乔纳斯?索尔医生发明了造福大众的疫苗,但我仍然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些父母还是不让孩子去公共游泳池游泳。即使已经被攻,小儿麻痹症依然紧紧攫住我父母那一辈人的想象。但不知为何,这种想象并没有进入文学,这一时期的小说中很少出现小儿麻痹症。
    如今,艾滋病作为一种传染病的确占领了作家的想象。为什么?我们回顾一下那几个条件。别有风情?当然算不上,但它却和肺结核一样,会使人以惊人的速度日渐消瘦,十分可怕。神秘?刚出现的时候很神秘,即使到了现在,这种病毒仍有数不尽的变异,几乎可以摧毁任何治疗方法,从我们的围追堵截中逃脱。象征性?那是肯定的。艾滋病是象征和隐喻取之不尽的源泉。它会潜伏很久,然后突然发病。在潜伏期内,它能使每个受害者不知不觉成为病毒携带者。就在艾滋病刚刚出现的**个十年中,它的死亡率实际上达到了百分之百。所有这一切都使艾滋病具有极强的象征意味。罹患这种疾病的人中,年轻人比例极高,男同性恋人群遭受重创,发达国家的年轻人受到严重摧残,艾滋病也成为艺术圈中的祸患。艾滋病不只是导致悲惨与绝望,还激起人们的勇气、坚韧和同情(或冷漠),这些都为作家的创作提供了情节、情境、隐喻、主题和象征。由于艾滋病感染者在人群分布上具有明显的特点,它在文学表现中又增加了一个角度:政治角度。几乎每个人,只要想在艾滋病中找点可以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东西,都能找得到。社会观念和宗教观念相对保守的人士立即将这种病与神明的惩罚联系起来,而艾滋病活动家们看到的则是政府反应迟钝,并以此说明官员对饱受艾滋病打击的少数族裔和同性恋人群心存敌意。一种疾病要承担这么多责任,真够累的。而艾滋病的本质也不过是传染、潜伏、发病,这和其他所有疾病没多少区别。
    既然这么多人深受艾滋病的荼毒,我们也期望它能像早些时代的其他疾病一样,占领文学阵地。迈尔?坎宁安的《时时刻刻》(1998)是对弗吉尼亚?伍尔夫的现代经典《达洛维夫人》的改写。在《达洛维夫人》中,一名在一战中患上炮弹休症的退伍兵因精神崩溃而自杀。在那场可怕的战争之后,炮弹休症成为敏感的医学问题。这种病是否存在?这些人是不是装病?是不是这些人本来心理就不健康?这种病能否治愈?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景象,他们看见后犯了病,而别人看见后却安然无恙?现代战争一次又一次爆发,疾病的名称也一直在改变,由一战中的炮弹休症,变成二战和朝鲜战争中的战斗疲劳症,再到越南战争中的创伤后压力综合征。而每一次总有人坚信其有,也总有人嗤之以鼻。这种病经历一番奇怪的扭曲后,又以海湾战争综合征的面目出现,其症状是生理疾病,但非常不错部门称之为炮弹休症的现代版,故而不予理睬,当然这同一个非常不错部门原先也不承认炮弹休症的存在。显然坎宁安用不上炮弹休症,而且因为离越战时间久远,创伤后压力综合征也引不起多少共鸣。此外,他写的是当代都市生活经历(正如伍尔夫在同一世纪早期所做的那样),他的生活中包括男女同性恋群体,而这一群体中就有艾滋病。因此他笔下的自杀者是晚期艾滋病患者。除导致自杀的疾病之外,两人的死极为相似。在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个人灾难不仅属于特定时代,也具有普世性:一个受制于环境的“受害者”,他所感受到的靠前痛苦和绝望,还有他决意掌控自己生死的勇气。坎宁安提醒我们,虽然时代不停变换,但人类境遇的变化只是表现在细枝末节上,而这些细节中反映的人性却是恒常不变。这就是改写文学作品的妙处:我们既了解了产生原著的时代,也了解了我们自己的时代。
    但*有效的疾病经常是作者编造的。发烧——非罗马热的发烧——在过去具有神效。一个人物刚刚发了烧,卧床几天,过一段就死了,时间长短视情节要求而定,于是一切搞定。发烧可以代表命运无常,人生冷酷,上帝意志深不可测,剧作家想象枯竭,可能性五花八门,随你挑选。狄更斯用性质不明的发烧除掉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当然他作品中人物众多,就算为方便管理,也需要定期处理掉一些。他让可怜的小保罗?董贝死掉,**目的就是让他爸爸伤心。小耐儿在生死之间徘徊不定,因为小说*初是在杂志上连载,读者在煎熬中苦等数月,眼巴巴盼着下一期出版,就是为看她是死是活。埃德加?爱伦?坡在现实生活中目睹了无数结核病例,他在《红死魔的面具》中描写了一种神秘的病,可能是肺结核或别的疾病的代号,但总体来说它和真实的疾病不同,而这正是作者想要的效果。真实的疾病总有局限,这些局限在小说中可能会派上用场,也可能需要服。编造的疾病则自由得多,作者想让它表达什么它就表达什么。
    现代医学高度发达,可以辨别大多数病菌,诊断大批疾病,于是现代作家再也不能借重于泛泛的“发烧”和神秘的疾病,这太不妙了。这让我想到,有时候痊愈优势地位比疾病更糟糕,至少对文学是如此。

《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 这本书不但能帮助读者阅读小说,还能帮助作者写作小说,它带你充分领会小说人物、结构、节奏、声音等等背后的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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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了不起的盖茨比》、《百年孤独》……你也许读过这些经典小说,但透过这本书,你会真正读懂它们;如果你没有读过那些小说,那也没关系 ,因为读过这本书后,我保证你会迫不及待想阅读它们!
——博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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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参数
基本信息
出版社 新经典文化 等
ISBN 9787544276528
条码 9787544276528
编者 (美)托马斯·福斯特(Thomas Foster) 著;梁笑 译
出版年月 2015-04-01 00:00:00.0
开本 16开
装帧 平装
页数 312
字数 249.00千字
版次 1
印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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